「小時候曾經跟人魚住在一起。」那位住在走廊盡頭最後一間房的老先生這麼說。
院裡專職護理的女孩們總是悄悄笑話他,沒有人把老先生的話語當真。她們互相傳遞著『白日夢老頭』的故事,清脆的笑聲漫延。或許是老先生脾氣好,倒是沒有因此產生過任何衝突。
院裡專職護理的女孩們總是悄悄笑話他,沒有人把老先生的話語當真。她們互相傳遞著『白日夢老頭』的故事,清脆的笑聲漫延。或許是老先生脾氣好,倒是沒有因此產生過任何衝突。
老先生在院裡住了很久、很久,沒有人注意到他到底什麼時候開始住在那裡,醫生定時給他做檢查、護理師照三餐給予問候、院長每年都會收到足夠的照護費。所有人都習慣走廊盡頭的那間房,住著一位滿頭白髮、身材高大的老先生,也習慣老先生訴說著他和人魚的童年。
「她總待在後院角落那個與海相通的岩石池塘裡唱歌,長髮在水中散開,用尾巴給自己打節拍。」
「她很漂亮、很喜歡笑。她會傾聽我說的任何話,安靜地。」
「我出海那天,她吹出彩虹顏色的泡泡,在夕陽下為我送行。」
少女倚坐在窗臺上,漆黑的雙眼專注地看著陷在回憶中雙眼失焦不停說話的老先生,也看著他身畔那個在黃昏餘暉中顯得色澤瑰麗的半透明霧狀身影。
「那天,風暴呼呼的吹、船在浪裡浮沉,所有人都在向他們的信仰祈求平安,我卻看到了……」
「她向我游來,美麗的彷彿在發光,浪濤對她毫無影響。」
「當我醒來時,已經回到陸地上。所以我回到最初的地方,一直等、一直等……」
「而她,再也沒有出現。」
窗臺上的少女扭頭看看身後,窗下拍打著岩石的海水帶著夕陽的光澤。再回過頭,看看老先生滿頭的白髮和彷彿歲月凍結的臉龐。
她輕聲低語:「等這麼久,該累了。」
「是啊……」感嘆般呢喃,老先生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闔上眼睛。
黃昏時刻的餘輝,讓寂靜的室內充滿朦朧浮光。
「她總待在後院角落那個與海相通的岩石池塘裡唱歌,長髮在水中散開,用尾巴給自己打節拍。」
「她很漂亮、很喜歡笑。她會傾聽我說的任何話,安靜地。」
「我出海那天,她吹出彩虹顏色的泡泡,在夕陽下為我送行。」
少女倚坐在窗臺上,漆黑的雙眼專注地看著陷在回憶中雙眼失焦不停說話的老先生,也看著他身畔那個在黃昏餘暉中顯得色澤瑰麗的半透明霧狀身影。
「那天,風暴呼呼的吹、船在浪裡浮沉,所有人都在向他們的信仰祈求平安,我卻看到了……」
「她向我游來,美麗的彷彿在發光,浪濤對她毫無影響。」
「當我醒來時,已經回到陸地上。所以我回到最初的地方,一直等、一直等……」
「而她,再也沒有出現。」
窗臺上的少女扭頭看看身後,窗下拍打著岩石的海水帶著夕陽的光澤。再回過頭,看看老先生滿頭的白髮和彷彿歲月凍結的臉龐。
她輕聲低語:「等這麼久,該累了。」
「是啊……」感嘆般呢喃,老先生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闔上眼睛。
黃昏時刻的餘輝,讓寂靜的室內充滿朦朧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