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手機閃爍的螢幕傳來遠方人的話語。
「你有在寫小說?好厲害呀!」
他挑眉,放下書本隨手回覆:「興趣而已,沒什麼。而且我很少寫。」
「為什麼呢?我覺得你寫得很棒呀~」
「……因為一但開始,不把腦袋搬空就停不下來……就好像吸毒一樣。」
「為什麼這麼說呢?」即使隔著網路也能感受到對面有些天真的疑惑、沒有心機的單純。
「妳想想:靈感來時不動手就渾身不對勁;寫的當下只狂熱在其中,對周遭完全沒有反應;寫完滿足中又感覺到被掏空的虛無……這跟毒癮發作的症狀根本一模一樣,不是嗎?」
「可是寫作跟吸毒不一樣的!」
呵呵……真的不一樣嗎?雖然法律明令吸毒犯罪而寫作並不是,可是對他而言,兩者是同等級的危險。
但他就是戒不了啊!尤其是被勾起癮頭的這個時候。
夜深,天涼似水。嘴角展開自嘲的苦笑,他關閉手機、打開了電腦上的文書軟體。
半夢半醒之間,手機清脆的叮咚聲讓她睜開眼睛,很少會主動聯繫的名字在幽暗中晃得她刺眼。她瞇著眼睛滑開手機,下一秒卻愕然瞠目,匆匆抓起鑰匙出門,連身上的睡衣都忘了換。
「那個,幫幫我,能不能用手機號碼找到這個人地址?」她旋風般衝進派出所,散髮在風中凌亂,結結實實地把職業為員警正在當值中的鄰居大哥嚇得從座位上跳起來。
「這是個人隱私——」他把後半段生生嚥下去,因為某人幾乎壓在他鼻樑上的手機螢幕裡明明白白亮著三個字。
sos
還是旁邊學長反應快,立刻喊了一聲「受理!」並接過手機,順便提醒他找救護車。
驚恐的警笛聲一路飆過凌晨四點睡眼惺忪的大街。
當他聞到刺鼻而熟悉的消毒水味時,仍然感到鬆了一口氣。
微微睜眼,映入視野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側臉,趴睡在床側的稚氣面容上帶著明顯的緊繃情緒。說過那麼多話,也知道彼此住在同一個城市裡,但他還是第一次真正看見她。
那是一個乾淨清秀的孩子。
然而看看自己,左手胳膊還吊著點滴那透明的塑料管子,右手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抽動起來。
氧氣罩下的薄唇默默扭曲出自嘲的苦笑,瞪著雪白天花板壓下沸騰的頭腦,寂靜的病房卻只能讓他更亢奮,像是有無數字句與對話在眼前縱橫交錯、吵鬧不休。
這是他的毒、他的癮頭。
是燃燒他所有生命、甜蜜又沉重的負荷。
他挑眉,放下書本隨手回覆:「興趣而已,沒什麼。而且我很少寫。」
「為什麼呢?我覺得你寫得很棒呀~」
「……因為一但開始,不把腦袋搬空就停不下來……就好像吸毒一樣。」
「為什麼這麼說呢?」即使隔著網路也能感受到對面有些天真的疑惑、沒有心機的單純。
「妳想想:靈感來時不動手就渾身不對勁;寫的當下只狂熱在其中,對周遭完全沒有反應;寫完滿足中又感覺到被掏空的虛無……這跟毒癮發作的症狀根本一模一樣,不是嗎?」
「可是寫作跟吸毒不一樣的!」
呵呵……真的不一樣嗎?雖然法律明令吸毒犯罪而寫作並不是,可是對他而言,兩者是同等級的危險。
但他就是戒不了啊!尤其是被勾起癮頭的這個時候。
夜深,天涼似水。嘴角展開自嘲的苦笑,他關閉手機、打開了電腦上的文書軟體。
半夢半醒之間,手機清脆的叮咚聲讓她睜開眼睛,很少會主動聯繫的名字在幽暗中晃得她刺眼。她瞇著眼睛滑開手機,下一秒卻愕然瞠目,匆匆抓起鑰匙出門,連身上的睡衣都忘了換。
「那個,幫幫我,能不能用手機號碼找到這個人地址?」她旋風般衝進派出所,散髮在風中凌亂,結結實實地把職業為員警正在當值中的鄰居大哥嚇得從座位上跳起來。
「這是個人隱私——」他把後半段生生嚥下去,因為某人幾乎壓在他鼻樑上的手機螢幕裡明明白白亮著三個字。
sos
還是旁邊學長反應快,立刻喊了一聲「受理!」並接過手機,順便提醒他找救護車。
驚恐的警笛聲一路飆過凌晨四點睡眼惺忪的大街。
當他聞到刺鼻而熟悉的消毒水味時,仍然感到鬆了一口氣。
微微睜眼,映入視野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側臉,趴睡在床側的稚氣面容上帶著明顯的緊繃情緒。說過那麼多話,也知道彼此住在同一個城市裡,但他還是第一次真正看見她。
那是一個乾淨清秀的孩子。
然而看看自己,左手胳膊還吊著點滴那透明的塑料管子,右手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抽動起來。
氧氣罩下的薄唇默默扭曲出自嘲的苦笑,瞪著雪白天花板壓下沸騰的頭腦,寂靜的病房卻只能讓他更亢奮,像是有無數字句與對話在眼前縱橫交錯、吵鬧不休。
這是他的毒、他的癮頭。
是燃燒他所有生命、甜蜜又沉重的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