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警告:血腥有、三觀不正,負能量發洩之作,點閱請務必謹慎。
然後不要跟我吵吵什麼觀念問題,謝謝。
然後不要跟我吵吵什麼觀念問題,謝謝。
他慵懶地斜靠在木欄杆上,低垂著頭眼神放空似在發呆,任何聲響到了他身周方圓一尺的範圍內就彷彿被消音,留下一個不允許他人存在的真空地帶。直到庭上終於停下宣讀法條的嘴,言簡意賅地詢問一句:「被告可有意見?」他才緩緩抬起頭,嘴角若有似無的帶著一絲嘲諷。
「小人哪會有什麼意見。」他的聲音輕柔地、深沉地、宛如將黑夜帶入明晃晃的法庭,冷得令人發顫。
「但,我現在想說個故事,或許也是我人生中最後一個故事了,我希望能不被干涉將故事講完,可好?」
主審法官皺了皺眉頭。明明是個即將判死的殺人犯,既不哭喊陳訴自己冤枉企圖脫罪、也不演出痛悔莫及的表情祈求減刑,至少前些年審訊的那個角頭大哥還會冷笑一聲表示拒絕辯護,現在這是鬧哪樣?
講故事?
這裡是法庭不是幼兒園好嗎!
陪審法官暗暗地戳了戳主審法官,避開麥克風低聲提醒:「讓他說,你看看記者。」
眼光輕瞥掃了一圈觀審席,只見現在不按牌理出牌的情況讓這些宛如嗜血白鯊的記者都興奮起來,一個個你推我擠地將鏡頭對準了站在法庭中央的人,深怕漏了一丁點兒資訊;原告家屬倒是異常沉默,一個個如僵硬的石雕懵在座位上,臉上倒是寫滿了『事到如今他還想說什麼?』的表情。
深吸一口氣,主審法官做下決定:
「庭上表示允許,請說。」
現在的主審法官還不知道,這個決定將引起社會上軒然大波。
***
人們都說:「有媽的孩子是個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但出生在所謂健全家庭的我常常在想,自己是否連草都不如?
並不是說我受盡虐待,嗯……算不算受虐待呢我也不清楚。畢竟我並沒有缺衣少食受責打,而精神暴力這四個字還是我成年之後才紅起來的新興名詞。
從父祖輩的打罵即教育、到我們這輩的禁止虐打兒童、再到現在的重視身心健全。時代總是在進步,真好,是吧?
所以被時代淘汰的我似乎早點死一死比較好……哦,對不起,離題了。
我知道你們想聽什麼,但翻書直接翻到結局並不是什麼好習慣哦!
總之,我一直都不受周遭所有人待見。這中間多少小故事,得益於我的好記憶力,到現在都還記得呢!但我還是挑重點吧。
我是在無盡辱罵中長大的。
如果沒有弟弟的襯托,或許我還不會意識到問題,也許能認為這是正常情況而無知並快樂的長大吧?可惜我很早就知道,被嫌棄、被責罵、被當成脫手不得的廢物垃圾的人,只有我。
我真的一無是處嗎?
試著拿獎狀、參與活動、表現出聰明好學的樣子,甚至考取了自己壓根兒沒興趣的資優班,閒暇時都在翻閱周遭所有同學懶得去看、字小如蠅厚重如磚的翻譯文學。
但我即使表現得比其他人都好,依舊只能看著父母喊著沒我優秀的弟弟心肝寶貝,而一句誇讚甚至微笑都吝於賞賜我。
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或許會以為真的是自己太過無能,繼續花費心力討好他們,把淚水與怒火都封印在心底。
但那個我應該稱為母親的人無意間一句實話,讓我意識到自己做了多少愚蠢的無用功。
『你做得再好都沒有用的,因為我恨你父親沒有讓我過好日子,而像極了他的你不過只是我的出氣筒。』
啊,當時的我彷彿在幽冥之中聽見碎裂的聲音。
究竟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我瘋了?
為何會有這麼可笑又可悲的劇情?
既然這樣,我唯一的責任,就是將這個悲劇畫下句點,讓惡意產生的源頭消失。
於是,我殺了她,將我一生以來所有被傾倒的情緒垃圾,一刀一刀全部還給了她。
然後我來到這裡,為了將身為垃圾桶卻已破損無法修復的我,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