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修道院大廳,總是聚集著許多聖職者。
「被害家屬悲慟欲絕,殺人妖魔接受審訊……這什麼爛標題,啊?」發著牢騷的年長聖職者翻過報紙,「現在的新聞記者標題都下得這麼聳動,是不用考慮事實就對了?」
坐在旁邊的聖職者新人俄多諾忍不住疑問,「妖魔要出庭?」
「被害家屬悲慟欲絕,殺人妖魔接受審訊……這什麼爛標題,啊?」發著牢騷的年長聖職者翻過報紙,「現在的新聞記者標題都下得這麼聳動,是不用考慮事實就對了?」
坐在旁邊的聖職者新人俄多諾忍不住疑問,「妖魔要出庭?」
「是『曾經妖魔化』的人。」年長聖職者一臉嚴肅地糾正。
「啊,那位個案似乎正是李醫生接下的任務呢!」另一位聖職者羅米嚼著漢堡笑說,「已經淨化成功了,對吧?」他看向年長的聖職者。
「雖然沒救到那位受害者很是遺憾,但是任務對象已經確認完全恢復了。」李醫生點頭回答。
「那為什麼還需要接受審訊?」俄多諾繼續好奇寶寶的十萬個為什麼。
「被害者家屬堅持提告,就法律程序上並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妖魔化時的行為不應該算在恢復正常的人頭上,就像精神病發作時的行為不應把帳算在病患身上,如果他仍然因此而死,淨化就沒有意義了。」李醫生搖頭嘆氣。
「淨化怎麼沒有意義,我們阻止他繼續為惡,讓他恢復正常了啊!」
「小子,你的話只對我們這些知曉實情的人有用,然而社會大眾對於妖魔的恐懼,仍然可能把一個恢復正常的人推上死刑台。」
「被告律師可能會請求聖職者出庭作證吧!」羅米說,「作為到過現場的聖職者,李醫生的證詞也許可以再救他一次。」
「開庭時我正好有一場手術要進行,如果有委託應該會發給別人。」李醫生又嘆了一口氣,繼續翻看報紙。
「李前輩是外科醫生啊?」俄多諾繼續問。
「李醫生專攻腦神經外科喔!」回答的人是羅米,「啊,艾薇朵,早安!」他笑咪咪地向剛走進大廳的艾薇朵招手。
「早安!」俄多諾立刻站起來立正行禮。
李醫生頭也沒抬,「丫頭,早喔。」
「早安,羅米、李醫生、俄多。」
看著拉開椅子坐下的艾薇朵,羅米笑問:「剛從席林大神官那兒接到任務?」
「是的,席林大人剛接下的民間委託,希望派遣一位聖職者出庭替被告做證。」艾薇朵蹙眉看著自己手裡的任務單,「……未成年可以做為證人嗎?我也向席林大人詢問是否派年長者比較有說服力,可是大人說我儘管據實以報即可。」
「妳是以聖職者身份出庭吧,那跟妳是否成年沒有關係啦!」羅米輕鬆的說,「對自己多點信心,我們可是專家等級喔!」他拍拍艾薇朵的肩膀。
「我相信以前輩……艾薇朵的能力沒問題。」俄多諾也一臉認真的表示。
「明天中午開庭吧,丫頭。這借妳,拿去看看。」李醫生掏出一個隨身碟推過桌子,「編號7731資料夾,有報告書和一些資料。」
「非常謝謝各位。」艾薇朵感謝地收下隨身碟。
「……希望能有好消息啊!」李醫生嘆息。
第一次來到法院,艾薇朵特地穿上了平常幾乎不會去穿的聖職者正裝,然而當她將聖職者證件遞給出來接人的被告律師時,即使對方表面上掩飾的很好、態度也十分恭謹有禮,她仍然可以感覺到對方強烈的懷疑態度。
「您就是瓦納海姆教團派來的聖職者?」對方仔細地看過證件還給她,語氣十分隨意的問,「您知道等一下要做什麼嗎?」
「作為證人,關於淨化妖魔的部分,我會以我所知作回答。」艾薇朵平靜地回答。
「那就拜託您了,等一下聽到傳喚後請到證人席上。」
將艾薇朵帶進等候室,律師往外走的同時又忙著講電話,似乎是在做最後的事項確認。於是艾薇朵尋了一張椅子坐下來閉眼等待。
「請被告證人,艾薇朵‧霍恩小姐。」過了許久,法官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過來。艾薇朵離開等候室走上證人席,依照規矩向奧雷提亞發誓說真話。
「我,艾薇朵‧霍恩,向奧雷提亞發誓所言為真。」
「好的,霍恩小姐,請您回答我們一些問題。」
法官開口之後,律師們一個個輪流上前發問。艾薇朵一一回答。幸虧有李醫生的資料,讓她對於被告的情況非常清楚,即使有幾個問題擺明了是刁難,她也毫不遲疑的給予回應。
最後一位律師盤問完後,法官才再度開口。
「好的,霍恩小姐,感謝您的配合。您可以離開了,若希望旁聽也可至旁聽席上。」
雖然有些疲憊,想到李醫生很關心這個案件,艾薇朵還是回到旁聽席等待結果。經過冗長的辯論,法官終於敲下判決的槌音。
「……綜上所述,本庭宣布被告無罪,當庭釋放。本案到此結束。」
看見喜極而泣的被告與家人相擁,艾薇朵帶著微笑迅速離開法院大樓。
走向地下鐵的途中,艾薇朵撥了電話。「喂喂,我是艾薇朵……是,已經結束了……對,是無罪釋放……李醫生還在手術中?……請替我轉告他……好的,謝謝,我整理一下就把報告交上去。」
掛掉電話,艾薇朵抬頭看著晴朗的藍天。
任務順利完成,卻只覺得心情沉重呢!所謂的真理與平衡,如此脆弱而難以捉摸,雖然救了被告一命,但受害家屬的悲傷又有誰能拯救呢?
「啊,那位個案似乎正是李醫生接下的任務呢!」另一位聖職者羅米嚼著漢堡笑說,「已經淨化成功了,對吧?」他看向年長的聖職者。
「雖然沒救到那位受害者很是遺憾,但是任務對象已經確認完全恢復了。」李醫生點頭回答。
「那為什麼還需要接受審訊?」俄多諾繼續好奇寶寶的十萬個為什麼。
「被害者家屬堅持提告,就法律程序上並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妖魔化時的行為不應該算在恢復正常的人頭上,就像精神病發作時的行為不應把帳算在病患身上,如果他仍然因此而死,淨化就沒有意義了。」李醫生搖頭嘆氣。
「淨化怎麼沒有意義,我們阻止他繼續為惡,讓他恢復正常了啊!」
「小子,你的話只對我們這些知曉實情的人有用,然而社會大眾對於妖魔的恐懼,仍然可能把一個恢復正常的人推上死刑台。」
「被告律師可能會請求聖職者出庭作證吧!」羅米說,「作為到過現場的聖職者,李醫生的證詞也許可以再救他一次。」
「開庭時我正好有一場手術要進行,如果有委託應該會發給別人。」李醫生又嘆了一口氣,繼續翻看報紙。
「李前輩是外科醫生啊?」俄多諾繼續問。
「李醫生專攻腦神經外科喔!」回答的人是羅米,「啊,艾薇朵,早安!」他笑咪咪地向剛走進大廳的艾薇朵招手。
「早安!」俄多諾立刻站起來立正行禮。
李醫生頭也沒抬,「丫頭,早喔。」
「早安,羅米、李醫生、俄多。」
看著拉開椅子坐下的艾薇朵,羅米笑問:「剛從席林大神官那兒接到任務?」
「是的,席林大人剛接下的民間委託,希望派遣一位聖職者出庭替被告做證。」艾薇朵蹙眉看著自己手裡的任務單,「……未成年可以做為證人嗎?我也向席林大人詢問是否派年長者比較有說服力,可是大人說我儘管據實以報即可。」
「妳是以聖職者身份出庭吧,那跟妳是否成年沒有關係啦!」羅米輕鬆的說,「對自己多點信心,我們可是專家等級喔!」他拍拍艾薇朵的肩膀。
「我相信以前輩……艾薇朵的能力沒問題。」俄多諾也一臉認真的表示。
「明天中午開庭吧,丫頭。這借妳,拿去看看。」李醫生掏出一個隨身碟推過桌子,「編號7731資料夾,有報告書和一些資料。」
「非常謝謝各位。」艾薇朵感謝地收下隨身碟。
「……希望能有好消息啊!」李醫生嘆息。
第一次來到法院,艾薇朵特地穿上了平常幾乎不會去穿的聖職者正裝,然而當她將聖職者證件遞給出來接人的被告律師時,即使對方表面上掩飾的很好、態度也十分恭謹有禮,她仍然可以感覺到對方強烈的懷疑態度。
「您就是瓦納海姆教團派來的聖職者?」對方仔細地看過證件還給她,語氣十分隨意的問,「您知道等一下要做什麼嗎?」
「作為證人,關於淨化妖魔的部分,我會以我所知作回答。」艾薇朵平靜地回答。
「那就拜託您了,等一下聽到傳喚後請到證人席上。」
將艾薇朵帶進等候室,律師往外走的同時又忙著講電話,似乎是在做最後的事項確認。於是艾薇朵尋了一張椅子坐下來閉眼等待。
「請被告證人,艾薇朵‧霍恩小姐。」過了許久,法官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過來。艾薇朵離開等候室走上證人席,依照規矩向奧雷提亞發誓說真話。
「我,艾薇朵‧霍恩,向奧雷提亞發誓所言為真。」
「好的,霍恩小姐,請您回答我們一些問題。」
法官開口之後,律師們一個個輪流上前發問。艾薇朵一一回答。幸虧有李醫生的資料,讓她對於被告的情況非常清楚,即使有幾個問題擺明了是刁難,她也毫不遲疑的給予回應。
最後一位律師盤問完後,法官才再度開口。
「好的,霍恩小姐,感謝您的配合。您可以離開了,若希望旁聽也可至旁聽席上。」
雖然有些疲憊,想到李醫生很關心這個案件,艾薇朵還是回到旁聽席等待結果。經過冗長的辯論,法官終於敲下判決的槌音。
「……綜上所述,本庭宣布被告無罪,當庭釋放。本案到此結束。」
看見喜極而泣的被告與家人相擁,艾薇朵帶著微笑迅速離開法院大樓。
走向地下鐵的途中,艾薇朵撥了電話。「喂喂,我是艾薇朵……是,已經結束了……對,是無罪釋放……李醫生還在手術中?……請替我轉告他……好的,謝謝,我整理一下就把報告交上去。」
掛掉電話,艾薇朵抬頭看著晴朗的藍天。
任務順利完成,卻只覺得心情沉重呢!所謂的真理與平衡,如此脆弱而難以捉摸,雖然救了被告一命,但受害家屬的悲傷又有誰能拯救呢?